女人的脸色一瞬变得有些尴尬,她轻笑着摸了摸祁牧云的脑袋,欲盖弥彰:“小外甥嘀嘀咕咕什么呢,我耳朵坏了,听不见。”
说话间,女人百皙的双手捧起他的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爱意,“不过为了更好地照顾你,我学会了怎么读懂唇语。”
“对了,你刚刚实在跟谁打电话,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对上女人缱绻的双眸,祁牧云鼻腔发酸,他慌乱地伸手去够手机,因为右手打着石膏,只能艰难地用左手打字:
江曼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找护士要了冰块,温柔又体贴地给他敷眼睛,“好了,都怪小姨不好,如果我送你到了宿舍楼下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警察局已经发了通缉令,小姨一定会抓到伤害你的人,给你一个交代!”
“一周后,你的生日宴,我想在江家举办,到时候我要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全世界,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男人!”
提起一周后的生日宴,祁牧云心头一窒。
小姨还是没打算放过他,哪怕他的手已经毁掉,她还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个勾引小姨的男人。
他手指轻颤,缓缓地在手机上敲下:
接连三天,江曼姝怕他因为手毁了想不开,推掉了所有公司的事物,专门在医院照顾他。
凌晨两点钟,手腕的疼痛如针扎一样。
祁牧云趁着护士查房时,叫住了她:“您好,我想问问我明明吃了止疼药,为什么手腕还是这么疼?”
护士见祁牧云疼得额头冒冷汗,也有些意外,“你吃的哪种,我看看。”
祁牧云连忙将抽屉里的白色小药片拿给他。
“你这不是止疼药啊!你这就是普通的钙片!”小护士眉头紧紧拧着,“家属怎么搞的,这也能搞错,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护士说着,一边重新给他拿了止痛药。
祁牧云耳边突然一阵嗡鸣。
怪不得三天来,每一顿药都是小姨亲自盯着自己吃下的,原来,她故意陪床,只是想亲手折磨他啊。
看他把钙片当成止疼药吃,小姨一定很开心吧?
祁牧云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滚烫的眼泪钻入脖颈。
心脏像破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往里灌。
这一夜,他做了个梦。
梦到三年前,遭遇车祸时,小姨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用自己那一侧迎了上去,昂贵的迈巴赫卷入了大卡车下方,浓烟滚滚。
危急时分,小姨毫不犹豫地选择护住了他,自己耳朵被玻璃刺破,再也听不见了!
身为京北顶级豪门继承人,却失聪了。
外公大发雷霆,整个江家一片愁云惨淡,祁牧云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就怕一睁眼,小姨就没了。
他甚至休学1年,学了手语,只为陪小姨康复,那一年,他是整个江家的罪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小姨承担了巨大压力,却每晚都哄他入睡:“牧云,睡吧,小姨守着你呢,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
成为小姨的男人,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
三年来,江曼姝在他身上用了999种姿势,连地点也换了无数个,每次都要故意留下视频,说想等耳朵恢复,再慢慢回味。
他以为那是因为她爱他,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做亲密事。
却原来她早就以身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