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敏订婚不久,我就因帮她躲避仇家受重伤住院。
医生说,那些人下手狠辣,我下半身瘫痪,身体受损严重,被迫结扎,连带着肾也坏了一个。
我以为白敏会嫌弃我,她却对我不离不弃,甚至还提议和我去福利院领养一个。
担心我多想,她还把自己多半资产转给了我,只为了让我安心。
我愧疚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重新准备婚礼时,我却听到叶鸾和她的对话:
“敏敏,傅之泽做错了什么,你把他的肾给他哥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因为私心让人给他结扎?这对他不公平。”
“我都要嫁给他了,从他身体里拿点东西怎么了?”
“再说,我和他哥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没必要再糟蹋身体给他也生一个,亲恩养恩都一样,没有必要分的很清楚。”
她声音中的轻慢化作利剑把我刺穿。
我疼得无法呼吸,险些休克。
原来,我所经历的所有苦痛,都是被人一步一步谱写好的。
既然如此,剧已谢幕,曲终人也该散了。
……
“敏敏,傅之泽做错了什么,你把他的肾给他傅石川就算了,你怎么还能因为私心让人给他结扎?”
叶鸾气愤,为我抱打不平。
“傅石川和他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就是被傅石川他妈气死的,一尸两命啊,他怎么有脸要傅之泽的肾啊?”
我坐着轮椅停在门外,脑海里停留的是初中放学后,被小三咄咄逼迫的妈妈。
妈妈没法接受和她恩爱示人的爸爸,竟然有一个比我还要大的儿子。
最后选择死在了那一天。
带着我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
我和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说是血亲,其实就是死敌。
前段时间听说他的了尿毒症,我还特意去了一趟墓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
可是没想到,他却没死,还得到了我的肾?
白敏有些不以为然: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一个肾而已,他不是还有一个吗?”
“我人都嫁给他了,从他身体里拿点东西怎么了?顺带着给他做点小手术又怎么了?”
“我和傅石川都有一个孩子了,没必要再糟蹋身体给他生一个,这年头,养恩和生恩都一样,我和孩子会好好对他一辈子的。”
我捂住了嘴,胃里翻涌,很难受,让我有些想吐。
操作轮椅离开时,白敏还在警告叶鸾:
“那些话你和我说说就罢了,可别跟阿泽说,我那么爱他,可不想让这些事儿伤了他的心。”
爱我吗?
所以说这个爱我就是把我的肾偷走,送给我的仇人。
这个爱还真是廉价啊。
路过花坛看见正在被保姆领着的小女孩儿。
她叫白溪。
是前几天刚收养回来的女孩儿。
白敏说她和他长得有点像,这是一种缘分,该带回家的。
小女孩儿不怕生,一见到白敏就亲切的喊妈妈,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是像我,其实更像白敏。
但是对我,她却是显露出敌意。
她拉着白敏的衣服撒娇,“妈妈,我不要这个爸爸,我只要原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