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你不会有事的!”周溪还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我直接痛晕了过去。
这一次,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我眨了好半晌眼才夺回了一点视野。
依旧是病房,不过换了个更高级的病房。
可能是周溪帮我换的。
她竭尽全力抢救我。
我又干赢了阎王,真牛逼!
房间里的光线是朦胧的,我看不真切。
耳畔倒是听见了门开的声音。
有人走进来了。
我以为是护士,结果是周溪。
周溪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睫毛却很明显地跳动,代表着我的生机尚未流逝干净。
“你醒了吗?可以睁眼吗?”周溪大喜过望,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是醒了,可又好像在做梦。
我便保持着静默,不愿睁眼。
周溪不喜了,她用脸蹭我的手:“陆长河,你真傻……离婚证我们不领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不领了?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我在心里质问,可实在没力气问出口。
所以我还是静默着。
周溪的眼泪落在了我手背上:“我这几天一刻都睡不着,我总是想着你,想着你痛不痛,想着你伤不伤心。”
“我好蠢,放任你不管,非要去圆年少的梦,其实,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梦罢了。”
周溪的泪水越来越多:“二十二岁时的遗憾,困扰了我一生,我便觉得这一生一定要圆梦,可等梦圆了我才发现,在我身边的才是我最值得圆的梦!”
我无法回应,太累了。
也不想听她叽叽歪歪什么梦了。
烦人!
房门又被推开了。
不知道谁进来了。
我听见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周溪,你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不眠不休的,你的身体吃不消的,我找三个护工轮流照顾他,你跟我走吧。”
“不用!”周溪的声音坚定又固执。
男人哑然片刻,苦涩道:“我想问你,你还爱我吗?为什么度蜜月回来后就不理我了?”
周溪沉默了。
男人叹了口气:“其实我都察觉到了,你我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恋人了,从我们重逢那一刻起,你的心思就无法集中在我身上。
“但你在刻意跟我亲近,刻意找回我们失去的爱,你在欺骗自己,你试图说服自己还爱我。”
男人走近了两步,似乎在打量我。
“可是你不爱我了,或许是因为他的原因吧,我终究还是输给了这个娘们吗?”
“闭嘴!”周溪咬牙切齿,不允许孟博骂我娘们。
孟博哑了。
周溪又握紧我的手,朝孟博嘶哑地说着:“你走吧,我确实不爱你了,我被二十二岁的遗憾困住了,看不见这十年里的他。
“他要死了,我才发现,我最大的遗憾不是你,是他!”
男人闻言默立半晌,最后颓然离去。
周溪俯身亲吻我:“陆长河,我爱的是你。”
额……
怎么说呢,不如让我死了吧。
我真的好痛。
一歪头,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