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你看芳子快死了!”
于贤贞寻声看去,只见几个妇女慌成一团,刚才还嘻嘻哈哈的笑着,此时都要哭了。
“芳子,你怎么了?”一妇女惊慌的摇着怀里的女孩,那女孩脸色青紫,嘴巴微张着,痛苦极了。
这不就是住在她家隔壁的柳珍嫂子和她最小的孩子。
“芳子!”柳珍还在不停的摇着,“芳子,你别吓我啊!”
围在周围的妇女个个手足无措,“哎呀!怎么办啊?医院还这么远!这孩子怕是要不行了!”
柳珍一下子就哭起来,“芳子,你别吓娘啊!”
于贤贞看到这一幕,根本没多想,条件反射的推开众人,挤到小女孩面前。
一看这症状就知道是呼吸道阻塞了,可能这几人忙着聊天,没注意到孩子,孩子都快没气了。
于贤贞从柳珍怀里抱过孩子,柳珍早就慌了神,只知道哭。
一旁的妇女又急又气的骂道:“你这恶婆娘,要干什么?这时候就别找事了!”
柳珍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过来抢孩子。
“要想救她就别动!”于贤贞一声呵斥,把柳珍吓住了,双手还伸着,真的一动不敢动。
“于···于贤贞,我告诉你,这是条人命,你要敢做什么,我们去部队告你!”一妇女壮着胆子说。
其他妇女纷纷附和,“就是,我们要告你,别仗着你娘家人就欺负人!”
于贤贞才懒得管这些人,她面色严肃的看了一眼众人,“都站远一点!”
众妇女嘴里骂着,可身体却很害怕的纷纷退后了两步。
“这恶婆娘良心太歹毒了,芳子才五岁啊!”还有妇女痛心疾首的说着。
于贤贞抱着孩子,将孩子的后背靠在自己胸前,双手环到孩子的腹前,一手握拳一手成掌,猛地用力按压孩子的腹部。
“嗒”的一声,一颗坚硬的水果糖从孩子嘴里喷出,落在车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就是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声。
众妇女:“···”目瞪口呆!
于贤贞将孩子还给柳珍嫂子,“孩子吃东西卡住了,以后小心些。”
柳珍抱着孩子又哭起来,母女俩哭成一团,于贤贞看了众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最外面,继续看风景。
众妇女又在窃窃私语。
“这恶婆娘咋知道,芳子是吃东西卡住了?”
“瞎蒙的呗!她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别这么说,要没她,芳子指不定没命了。”
“就是,总归是做了件好事。”
“···”
二十分钟,车子到了街心花园门口停下,大家都下了车。
别的妇女都是两三个的邀约在一起进城买东西,就于贤贞一个人,她在这里也没个朋友。
她去了百货商店,想买给小杰两套衣服,那孩子穿的裤子都短到脚踝以上了。
逛了一圈,才发现都没有卖成套衣服的。
没办法,只能买布,可多少米的布能缝一套衣服,她也不知道。
现在的售货员都挺高傲的,问她们,她们爱理不理的。
于贤贞只能买了两种最好的布,花布二块三角一米,的确良三块五角一米,她各买了两米。
拿着买好的布,又来到了原主以前经常做衣服的那家。
现在还不允许私人经商,找人缝套衣服,搞得像是地下党接头一样。
在一条偏僻的巷道里,于贤贞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伸出一个头,看了看四周,没人,才问:“你找谁?”
“我找孙大娘。”
小女孩看着于贤贞拎着的布匹,问:“枯藤老树昏鸦。”
“做条秋裤回家。”
“明月几时有?”
“爱吃猪头肉。”
暗号都对上了,小姑娘才将门打开。
孙大娘一看见于贤贞就知道生意来了,“姑娘,今天又做什么样的裙子?”
于贤贞将布放下,比划了一下小杰的体型。
孙大娘将布展开问:“你想做几套?”
“两套,够吗?”
“这么大的孩子做一套衣服,四尺的布就够了,你这各买了六尺,我给你做两套衣服外加两条裤子,小孩子挺费裤子的。”
“行,你看着办!”
于贤贞付了加工费四块钱,也到快吃午饭的时候了。
她去国营食堂吃了一碗混沌,三角钱一碗,又买了四个肉包子,准备带回去给程少弘和小杰吃。
再次来到百货商店,她给小杰买了一双胶鞋,三块钱,买了一双凉鞋,二块三角钱。
又买了十个小碗、十个大碗、五个搪瓷口缸、两个热水壶,一共十块钱,又用糕点票、糖票,外加上两块八角钱买了两斤糕点和两斤大白兔奶糖。
最后,又买了三条卫生带和五包卫生纸,花去了五块钱。
买完这些必需品,现在兜里只剩五块钱了。
想起还要帮白梅买香皂和雪花膏,于贤贞不怀好意的笑了。
香皂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要六角钱一块,一种是牛奶香皂,要八角钱一块。雪花膏也有两种,友谊牌的一块五角一包,上海牌的一块八角一包。
于贤贞让售货员拿了牛奶香皂,上海牌雪花膏。可惜没有更贵的,不然一定要帮她买最贵的。
该买的都买齐了,看着满满一柜台的东西,于贤贞为难了。
她来的时候还觉得那些妇女背个背篓逛街,挺土的,现在一想,才觉得她们是多么的明智。
“那个,有没有背篓卖?”于贤贞问售货员。
“没有!”售货员生冷的口气。
那她要怎么带走这些东西?
正着急的四处寻找帮助,就见一个绿色军装的人走进了百货商店。
嘿!这便宜老公出现的还真及时!
不过,这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