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渃这边宴会一结束,就去接陆琎。
她刚推开包间门,就和个小姑娘撞了正着。
小姑娘白白净净,明眸皓齿,看着就惹人喜欢。
桑渃记得她,秘书处新来的实习生,岑安安。
岑安安抬头看见桑渃,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低声喏喏了句,“桑渃姐。”
桑渃才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沾着些寒气,她样貌出挑,但却因为不常笑,而多了分距离感。
她淡淡嗯了声,视线在包间里扫了一圈,才又落回到岑安安身上,声音泠泠,问她:“陆琎呢?”
听见陆琎的名字,岑安安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安的抬起眼睛又瞄了下桑渃,声音细细软软,都快被包间里的音响盖过去。
她说,“陆总去给我买饮料了。”
桑渃眉梢一跳,看着岑安安的目光多了点打量。
她跟了陆琎那么多年,也从没劳烦动陆琎替她做点什么。
上个月,桑渃开车时和人追尾,导致左手腕骨扭伤,做什么都不方便,陆琎也没见替她倒杯水。
岑安安被桑渃打量的目光看的更加慌,她攥了下衣角,声音很拘束,“陆总应该马上回来了。”
桑渃没说话。
她上周临时去合城参加了个会议,今天赶着参加陆家的晚宴回来。
陆琎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这种家族宴会向来都是桑渃代替他去。
门口的两个人引起了包间里其他人的注意,灯光昏暗,他们没看清桑渃的脸。
对着岑安安开玩笑道,“岑秘书,你家陆总也就一会没回来,怎么就去门口守着了,这不还有两个妹妹陪着你呢吗?”
声音很大,桑渃听得清楚。
岑安安整个人一绷,尴尬的和她解释,“桑渃姐,他们开玩笑的,陆总第一次带我出来参加酒局,所以照顾我一些而已。”
也不知道岑安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能和陆琎私下在这种酒吧包间玩的人,哪个不是圈子里的朋友?
而且。
桑渃抬眼看向说话的那人。
只是听语气里的玩笑,就能知道他对岑安安的熟悉和接纳程度。
陆琎第一次带桑渃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她被扔在一边坐了半天的冷板凳。
津南市富二代圈子,个顶个的看不起人,如果不是陆琎交代了,哪能对岑安安这么友好?
桑渃难免自嘲,她跟在陆琎身边这么多年,还不如岑安安这么个实习生得到的庇佑多。
她收回视线,决定去停车场等陆琎。
刚转身,就看见陆琎从远处走过来。
黑色衬衫的领口上方散开,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的小臂线条堪称完美。
在酒吧里这种群魔乱舞的氛围中,都给人一种不可亵渎的清贵气。
唯一有点不和谐的大概是他手上拎着盒纯牛奶。
违和感很强。
桑渃的视线落在那盒牛奶上,随即跟着牛奶又到了岑安安身上。
她听见陆琎清润的嗓音,“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和他们玩一会吗?”
岑安安捏着牛奶,耳朵染上粉红,她低声道,“我本来想去洗手间,没想到桑渃姐来了。”
陆琎这才看到桑渃似的,不过他很快又转回视线,手里多了个奶糖,也递给岑安安:“买牛奶时顺手拿的。”
岑安安受宠若惊的接过。
陆琎这才有空问桑渃,“开车来的?”
桑渃想说不是你让我来接你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闷声点头。
“先送安安回去。”
*
岑安安家在城北青年公寓,和桑渃还有陆琎住的高级小区完全相反。
桑渃开车都要绕半座城。
桑渃出差回来,又开那么久的车,很累。
然而陆琎跟她回了家,她也懂是什么意思。
虽然住在一栋楼,但是陆琎在没有需求的时候,从不会踏足桑渃的屋子。
纤腰被人从后面环住的时候,桑渃低头,看见陆琎手腕上凸起的腕骨,还有修长匀称的指节。
…
淋漓事后,桑渃声音都哑了,她看着刚洗浴好正在换衣服的陆琎。
他从不会在她这过夜。
这也是当初陆琎给桑渃买这套房子的原因。
桑渃懒倦的眯着眼,“看上那个实习生了?”
陆琎穿衣服的动作没停歇,淡淡道:“她很乖。”
桑渃嗤笑。
乖的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在谁身上收心。
她目光移到陆琎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上,有些玩味,“那么乖,你怎么还憋了这么久?”
陆琎动作这下停了,他乌沉的眼睛看向桑渃,过了会才慢慢皱起眉心。
“太乖了,舍不得动。”
桑渃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哦,不是陆琎不愿意,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