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秀脸色大变,身边的许母脸色更难看。
她握紧许连秀的手,把人护在身后,疾声反驳:“杀人?同志你们可不能污蔑人,我女儿从小到大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们一定弄错了!”
许连秀凝着挡在自己面前苍老的声音,又是温暖又是心酸。
她强作镇定,温柔安慰:“阿妈您别急,只是一些误会,我过去说清楚就行,别担心。”
安抚完,她才白着脸跟着人出去。
一路朝前走,烈日当头,许连秀却觉有股寒意渗进了心底。
张兴民居然说他涉嫌故意杀人,难道真想王秀芳说的,他要开始所谓的‘大义灭亲’吗?
这时,何雪莹的声音忽然传来——
“兴民,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意叫车来送我回去的。”
许连秀停下脚,抬头望去。
只见张兴民扶着何雪莹站在吉普车旁有说有笑,亲密的样子刺的她双眼发疼。
当看见她,何雪莹脸上羞涩的笑瞬间消失。
张兴民也看了过去,神色微沉地把何雪莹扶上车:“回去吧。”
何雪莹点点头,暗暗朝许连秀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车子远去,许连秀看着张兴民冷硬的脸庞,出来时的憋屈化成了怒火。
“何雪莹明明没事,你为什么让人在我妈面前说我故意杀人?我妈身体本来就差,她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从没有过的强硬让张兴民脸色骤沉:“你这是在指责我?”
许连秀倔强看着他,难道她说的不对?
张兴民脸色越来越难看:“犯了错就该接受处分。”
说着,看向带着她过来的人,冰冷吩咐:“关她禁闭,让她好好反省。”
许连秀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张兴民,我不是你的兵,我是你妻子!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你就算不喜欢我,可我妈也是你的长辈,她千里迢迢来看我,要是因你关了我而气坏她的身体,你难道不要负责?”
一字一句,越说,张兴民眸中愠色越浓。
一旁的警卫员看不下去,小心调解:“团长,老太太来时的脸色的确不大好,而且何同志也没什么大碍,不然算了……”
话还没落音,就被张兴民一个冷眼堵住了嘴。
随后,张兴民冷着脸朝回走。
警卫员识趣让人放了许连秀。
回去的路上,许连秀始终跟张兴民隔了三步远,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许连秀远远就看见阿妈站在太阳下,脸都被晒白了。
她还没过去,阿妈就跑了过来,紧紧握起她的手:“连秀,你没事吧?”
说着,又望向她身后的张兴民:“兴民,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连秀涉嫌故意杀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状,许连秀唯恐男人说出什么坏话,抢先说:“没事儿,都是误会,您看他不是陪我回来了吗?”
“您身体不好,太阳又这么大,万一中暑了怎么办,进屋吧。”
听了这话,许母才松了口气。
张兴民倒是没有拆台。
三人一块上了楼,或许是因为顾及长辈影响升职,张兴民难得留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许母不断给两人夹菜,笑眯眯提醒:“兴民,连秀,不是妈催,你们结婚也快一年了,也时候要个孩子了。”
许连秀手一顿,她捏紧筷子,抢先回答:“妈,我们都还年轻,这事不急。”
已经提了离婚,她早就没了要孩子的心思。
许连秀看向身边的张兴民,只看他冷着脸,没有接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顿觉气氛压抑了许多,这顿饭吃的也没什么滋味。
晚上,天空飘起了雨。
许母准备睡觉,许连秀想陪她,却被推向张兴民的房间:“别跟我耗时间,兴民成天训练,你要乘着他得空多陪陪,不然孩子哪儿来?”
在许母的注视下,许连秀只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一进去,便见张兴民正坐在床上擦着湿发。
他赤着上身,裤头皮带松环着腰,水珠覆在古铜色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动作,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极具力量感。
四目相对,锐利的黑眸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男人审视的目光,许连秀心微微一滞。
她关上门,在对方满含冷意的眼神中,僵硬开口:“我妈要我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
张兴民没有说话,把毛巾一扔,径自躺了下去。
许连秀突然局促起来:“给我条毯子就行,我睡地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如炬的视线从没离开过自己。
但见张兴民似乎没有抗拒的样子,许连秀浅浅松了口气,小心避免碰到他,探身过去拿毯子。
就在她刚拿到毯子一角时,手腕猛然被狠狠攥住,她脱力一倒,竟恰好吻上男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