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赵叔是作者佚名经典小说中的主角,小说文笔对于细节的描写令人惊叹,相对于佚名之前的作品进步确实提升了很多。内容主要讲述农历二月廿七,村子中不断有人离奇死亡。与众不同的景象是,每户人家在清明时节都会挂上红灯笼,燃放红鞭炮。父亲告诉我,清明是个悼念的日子,要举行红丧仪式。在我遥远的家乡山区,这已经是一个流传了几十年的传统。负责主持这些丧仪的,正是我的父亲。
《清明走红丧》 第二章 免费试读
我多想告诉他,有个影子,一个黑影……「别盯着别人的墓碑看,那很不礼貌!」父亲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但那团黑影明明还在那里!它在颤抖,密集而模糊!我竭尽全力,嘴唇颤抖着,只能发出一个音节,「黑……」然后,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迷迷糊糊地听到声音时,我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了,我听到厨房里父亲切菜的声音。我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些,但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
父亲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淼淼,喝点肉汤,补补身子。」他说着,把碗递给我。
「雨现在已经小多了,我等会儿去后山把尸体埋了。」「你吃完饭就做几个灯笼吧,红纸在仓库里,下个星期就走丧了,村里的人会来找我买货。」我点点头,「好的。」
父亲转身离开,关上了门,我听到他推出拖车的声音。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肉汤,正要送到嘴边,却发现汤里漂浮着一个小黑点。是一只虫子。
我不禁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团黑影,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袭来,我放下了手中的碗。
之后,我开始制作红灯笼。每年走丧之前,父亲都会出售这些用来避邪的灯笼。我帮父亲制作足够的灯笼,他会用白色的颜料在灯笼上画上符咒。
一笔提起,半圆环绕,三道弯折,最后一点定在中间。
这是父亲教我的画符方法。他常说,「等到爹忙不过来了,你就得自己画符了。」这些灯笼要挂在每户人家门口的正上方,作为活人的标志,请求鬼魂避让。
我曾问父亲,「爹,鬼魂是通过颜色来识别的吗?」父亲摇摇头,「是通过气味。」我低头嗅了嗅手中的灯笼,一股刺鼻的气味。
这味道让我头痛欲裂,我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不小心撞到了几个灯笼。我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挣扎着爬出了房间。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我感到大脑开始恢复运转。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的脑海中竟然多出了一段记忆。
我仿佛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镜子前,不停地梳理着她的长发。
她的动作异常缓慢,头发垂至腰间。然而,她的额头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渗血。鲜血沿着发丝滴落,一滴滴地沾在了地板上。那女人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刺耳得像是锈蚀的齿轮。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软弱,仿佛骨头脱离,整个身体瘫软下来。
那女人变成了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软绵绵地贴在地板上。血液从皮肤裂口处渗出,流入地板的缝隙中。
随后,无数的虫子从那具皮囊中涌出!它们饱食之后,发出嗡嗡声,不断涌动,飞向四面八方。
那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回响,我的头痛得愈发厉害。
我手心冒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我不明白这段记忆从何而来,但它那诡异的真实感让我不寒而栗。
在模糊的视线中,我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双鞋。我吓得猛地一缩,想要退后。「淼淼?」是父亲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父亲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他扶我起来。恐惧的后遗症让我感到虚弱,我紧紧抱住父亲。
他身上的雨水气味给了我莫大的安慰。自从母亲离开后,我就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他既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
父亲扶我在沙发上坐下,仔细询问我的情况。我详详细细地向父亲讲述了发生的一切。
父亲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情。
「你看到那坟地里的黑影了?」他问。我点点头,「是的,我看到了。」父亲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
父亲抽完烟后,拿起座机给赵叔打了个电话。
「你快过来,我女儿出事了。」说完这句,他就挂断了电话。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眼睛渐渐变得通红。
不久,赵叔敲响了门。「发生了什么事?」赵叔看着我。父亲说:「她也能看见那些虫影人了。」赵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
我不知道赵叔是如何将那张黄符揉碎的。他用那些碎末泡了一碗水,然后让我喝下去。喝下之后,我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这个清明节,就看她的造化了。」赵叔说完,我看到父亲的眼角似乎多了一滴泪水。他们让我回房间休息,我轻轻关上门,躺回床上。
由于隔音效果不好,我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父亲说,都是因为我娘。他们相爱不久后,我就出生了。父亲去提亲,一切都很顺利。但在母亲怀孕后期,她开始疑神疑鬼。
先是说有人叫她,非要半夜往后山的坟地跑。父亲多次阻拦,但因为白天工作太累,有一天睡得太沉,没看住她。等到白天醒来再去后山找,只发现早产的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母亲呢?
父亲只见到了她的背影,在山上跑来跑去,却抓不到人。父亲和娘家人找了好多天,都没有找到。
有人说,她是因为跟了父亲后悔,生下我后就改嫁去了市里。从那以后,外公一家也搬离了村子。
「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我的孩子永远是我的孩子。」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一个办法,」赵叔说,「但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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