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一流的小说《老公背叛我后,18岁的他哭着说对不起》中,楚潇谢宴是一位寻找自我身份和归属感的年轻人。楚潇谢宴在旅途中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经历了丰富多彩的冒险与挑战。通过与他人的交流和内心的探索,楚潇谢宴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并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部小说充满成长与探索,结婚多年,惨遭背叛,老公和别的女人暧昧,我心灰意冷想要离婚,但一次意外,却让我遇见了十八岁的老公。将引发读者对自我的思考和追求。
《老公背叛我后,18岁的他哭着说对不起》第1章 免费试读第1章
嫁给韩宴的第五年,他变心了。
我和系统说想回家了。
离开的前六天,我对韩宴心灰意冷,不在乎他为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等我处理好一切的时候,准备离开的时候。
却遇到了十八岁的韩宴。
他笑嘻嘻地问我:“潇潇,我们婚后是不是很幸福?”
我眼神淡漠,直视他的眼睛:“不,你变心了。”
......
攻略谢宴的第三年,他终于成功地爱上了我。
所以我决定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听了我的决定,眼带悲悯,只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是的。
如他所说。
我后悔了。
我们结婚的第五年。
谢宴在饭桌上变得越来越沉默,他对我的爱意如潮水般褪去。
谢宴变心了。
而我也厌倦了和他的争吵,准备脱离这个世界回家了。
一个月之前,我找到了系统,对他说:“我想回家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系统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他过了好一会才回复:“可以的,不过你要等。”
“出现了一点意外,时空错乱,如果现在送你回去,不能保证回到原来的世界。”
我语气焦急:“那怎么办?”
系统:“请宿主给出合理理由,才能启动返程程序。”
晚上九点。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房间的门,一阵欢声笑语闯进我的耳朵。
谢宴正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吹蜡烛,旁边坐着的女人是他好兄弟的遗孀宋青青。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我们的小公主永远快乐,平平安安的长大。”
小女孩窝在谢宴的怀里,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叔叔和妈妈,叔叔你真好,妈妈我想让叔叔做我的爸爸可以吗?”
谢宴耳朵泛红。
宋青青嗔怪地瞪了小女孩一眼,害羞地低下头。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我站在门口换好鞋起身,然后用力咳嗽了一声,打断三个人之间的温馨氛围。
谢宴抱着小女孩转过头看我,语气冷漠:“你回来了。”
“回来的正好,我们刚好吃完了,你过来收拾收拾吧,一会我先把她们母女送回家。”
我漠然地看了谢宴一眼,转身回到卧室。
宋青青不安地看了谢宴一眼,小声地道:
“阿宴,我不该过来的,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和小童不能打扰你们。”
是啊,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谢宴从来都不记得,每当我想要和他一起庆祝一下的时候。
他总是不耐烦地说,纪念日又不是什么正经节日,没必要过。
可是他却在今天为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庆祝生日,甚至吃了我昨晚辛苦做的菜。
谢宴皱紧了眉头,他安抚地拍了拍宋青青的手,转身向我走过来。
他将我拉到角落里,语气严肃:
“楚潇,你别耍小性子,你知道的,青青没了丈夫,小童没了爸爸。”
“我作为他的好兄弟,照顾一下怎么了?”
“你别和小孩子计较,要发脾气也不是今天。”
没错。
谢宴的暧昧对象就是宋青青。
当年宋青青嫁给了他的好兄弟,两人结婚之后就移民去了国外。
后来宋青青死了老公,搬回北城。
谢宴便承担起照顾宋青青的责任。
去她家里比在自己家里还勤快,美其名曰她们母女不容易。
我侧身躲过谢宴的身子,语气淡漠:“你想多了,我没生气,也没闹。”
“我今天累了,不想多说话。”
谢宴似乎很不习惯我这样,他还当成我在发脾气。
如果是以前,我看到宋青青出现在这家里,一定会大发脾气地质问谢宴。
我会和他吵,和他生气,和他冷战。
但是现在不会了。
我失望了,不想在谢宴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了。
十八岁的那年,我高考成绩刚刚出来,本可以上清北。
但却莫名奇妙地绑定了一个系统,他将我传送到了这个世界。
系统说只要能攻略谢宴,我就能回家。
我本以为任务会很容易,可是攻略谢宴这件事一做就是三年。
我从十五岁认识他到十八岁才正式在一起。
谢宴冷酷、蛮横又不讲道理。
但是在我的温柔攻势之下,他逐渐爱上我。
第三年的跨年夜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我们约定好等毕业了就回到北城定居,这是他的家乡,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北城气候宜人,是世界有名的花都,盛产永不凋零的永生花。
谢宴说,我们的爱情就像是永生花一样永不凋落,永远热烈。
少年的爱总是炙热。
我们在一起之后,做尽了浪漫的事。
曾在沙漠里面等待过日落,在挪威看过极光。
樱花树下互诉爱意,立下一辈子不分开的誓言。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异地。
他会坐着几天几夜的火车跨越大半个中国,过来看我。
白雪皑皑的冬日,我在宿舍楼下看到谢宴捧着的玫瑰花,还有他冻红的双手问:
“傻子,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你等的太久了。”
谢宴傻乎乎地冲着我笑:“怕打扰你休息,让你多睡一会。”
那时候的他将我揽在怀里,不好意思地念叨:
“宝宝,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你了,实在忍不住跑来了。”
“我好想你啊。”
那一瞬间,我听到了心脏剧烈地跳动声。
漫天的白雪落下,将我们包围在一起,连凌冽的寒风都在伴奏。
我以为这辈子就是他了。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爱可抵挡万难,以后的日子他会为我遮风挡雨。
可以没想到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我的爱情,就像是一个笑话。
谢宴送走了宋青青母女,他满身疲惫地推开卧室的房门。
我从床上坐起来,转身往客房走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谢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气隐含失望:
“楚萧,因为你大家都很不开心,你知道吗?”
“幸好青青懂事,她没怪你,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我不解地看着谢宴,嘴边的疑问脱口而出。
“怪我?”
“为什么怪我?”
“怪我回自己的家?”
“还是怪我没给你们收拾饭桌?”
谢宴按了按太阳穴:“行了,别闹了,我很累。”
“我错了行了吧,你别不依不饶的。”
我长叹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谢宴,今天好像有雨,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宋青青最害怕下雨天,你不要去陪她?”
谢宴脸色变了变,目光扫过我的表情:
“不去了,我今天在家陪你。”
说完这话之后,他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谢宴慌忙地接通,电话传出女孩哭泣的声音。
他慌了,烦躁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最终还是忍不住,抓起了西服外套往外走:
“我要出去一下,青青吓坏了。”
我侧身让路,顺便贴心地帮他递上车钥匙。
谢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语气迟疑:
“楚潇,我觉得你变了。”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一笑:
“快去吧,你的青青等着急了。”
谢宴点了点头,胡乱地承诺着:
“我一会就回来,你别害怕,下雨天没什么的。”
原来他还记得我也害怕下雨天啊。
被系统传送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晚上,是个雷雨轰鸣的夜晚。
从此之后,只要一下雨,我脑袋里面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的场景。
以前恋爱的时候,每逢下雨,谢宴总是将我抱在怀里耐心安慰。
自从宋青青回国之后,他没有一次下雨天留在家里。
我看着谢宴匆忙的背影,抿了抿嘴。
早上。
一到公司,人事部的丽萨就领了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小男孩进来。
“楚总这是为您新招聘的助理。”
我点了点头,小男孩做了自我介绍。
“姐姐好,我是公司新分配的外勤助理小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哦。”
我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他的声音有些耳熟,身材也是。
下午我带着他出了外勤,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正看见韩宴扶着宋青青下车。
做家装设计师的,经常要到客户家里沟通。
当初这个家装公司是我和谢宴一起创办的,创业初期很艰难。
我陪着他住过地下室,分过一碗泡面。
韩宴在潮湿拥挤的小房间里面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
现在却带着别的女人招摇过市。
海边。
我和客户沟通完家装细节之后,坐在海边发呆。
想着自己马上要脱离这个世界了,还是要把工作做好。
小韩递过来一杯咖啡:“楚姐,给你买的咖啡。”
我接过咖啡,温热的液体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谢谢。”
小韩虽然戴着口罩,但是我能看得出他眼中的笑意。
他坐在我身边,身体微微倾斜,看着我手上的钻戒道:
“楚姐,姐夫对你很好吧?”
“你们有没有去看过极光,有没有去沙漠看落日,家里的装修风格是不是你喜欢的。”
“对了,你们有小孩吗?”
我愣了一下,舌尖发苦:“没有小孩。”
我们结婚的时候正处在事业起步期,两人都没提要孩子的事情。
后来事业稳定了,宋青青却回来了。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
韩宴借口没时间,不愿意要小孩。
可是我却亲口听他和宋青青说,他不会生孩子,以后小童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小韩有些意外,仿佛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解释道:“哦,我知道了。”
“姐夫一定是心疼你,不想让你受苦对不对。”
他眉宇飞扬,喋喋不休地念叨着。
我看着小韩的侧脸,终于想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
原来,他很像十八岁的韩宴。
像极了那个肯为我付出一切的韩宴,发誓一生一世爱我的韩宴。
我视线看向海平面,轻声地打断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韩微微诧异,转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疑惑:“什么?”
成群结队的海鸥飞向天边。
我在海风中对上那双眼睛,坚定地道:“韩宴不爱我了。”
那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过往的画面在我眼前展开。
系统冰冷的语音响起:“宿主请注意,关键词触发成功,返程倒计时六天!”
“返程倒计时六天!”
我捂着心脏蹲在地上,一边大笑一边流泪。
原来是这样。
原来只要认清韩宴不爱我了,就可以回家。
小韩看着我,眼中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指尖的薄茧,搭上我的手腕。
半晌之后之后,我才听到他略微哽咽的声音。
“真的很抱歉,潇潇。”
“你的心脏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系统和我说,这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副作用。
从今天起,我的身体的器官会衰竭,从心脏开始到肾脏,再到胃。
直至死亡,才会停止。
只要我死了,才能抹除在这个世界最后的痕迹。
多年之后,墓碑上会刻着我的名字。
坟前也许会有一朵小黄花。
也许没有。
毕竟韩宴忙着和自己的新欢过日子,哪能想起我呢。
车子稳稳地停在家门口,我和小韩一起下车。
他看着我的眼神顿了顿,似乎不解:
“怎么会呢,他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笑他年轻,还没尝过爱情的苦头。
小区的路灯微弱地亮着,对面的车上下来了两个人,正是韩宴和宋青青。
宋青青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好像一对神仙眷侣。
“楚潇,你怎么在这里?”
韩宴面色有些慌乱,却没松开宋青青的手:
“我刚和青青吃完饭回来,你,你吃了吗?”
我不着痕迹地扫过两人紧靠的手臂:“吃了。”
小韩上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深深地盯着韩宴:
“你哪位啊?我姐吃没吃饭和你有关系?”
在场的众人都能感觉到他的敌意。
韩宴面露不悦,他这才看到面前这个男人:
“楚潇是我妻子,你说我是谁?”
小韩冷冷地笑了,嘲讽地道:
“呦呵,大叔你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原来楚姐才是你媳妇啊,那旁边这位是谁?”
“小三姐?”
“哦,不对,是小三婶婶?”
韩宴气得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小韩无所谓地耸耸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嘲讽和不屑。
宋青青柔柔地在一边劝解着:
“阿宴,别生气了,他是楚姐的人,没准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呢。”
“你动了他,楚姐一定会不开心的。”
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韩宴的神经。
他一把推开劝架的宋青青,生气地道:“你别胡说。”
“我和楚潇才是一家人,我们才是夫妻!”
“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算个屁!”
宋青青被他的怒喊吓了一大跳,捂着心脏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望着韩宴。
韩宴转过头没管她,向这边走过来,主动牵着我的手:
“回家?”
我默不作声地躲开他,看着小韩嘱咐道:
“我先上去了,回去慢点开车。”
小韩笑了:“好嘞,姐明天见。”
韩宴的身体一僵。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感,但又想到自己才是正牌老公,底气才慢慢从心底蔓上来。
我转过头看着韩宴。
他满眼期待。
我:“天太晚了,你开车把宋**送回家吧。”
韩宴眼神复杂,他面色犹豫:
“要不,我还是给她打个车吧,今天我想给你补过纪念日。”
我抬起脚往楼上走:“随你便。”
都随便。
结婚纪念日对我来说不是幸福的象征,而是坠入地狱的深渊。
以前我总喜欢在一些纪念日的时候,为韩宴制造惊喜。
想要在平淡的日子里面,多留一些美好的回忆。
但是现在我不想这么做了。
韩宴对我来说不重要,和他一起的日子也变的不重要了。
韩宴脸上露出喜色,赶紧跟上我的步伐。
这时候,他身后的宋青青张口,语气可怜地道:
“宴哥,你,你忘了吗,今天答应给小童讲故事的。”
韩宴脚步止住,他面露犹豫。
宋青青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宴哥,小童从小就没了爸爸,她从来没听过睡前故事。”
韩宴望着我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楚潇,我,我去去就回来,你,你在家等我。”
“等我一起过纪念日。”
这晚,韩宴没回来。
凌晨的时候,他才匆匆地回到家,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在客厅换衣服。
我从床上起身去厨房倒水。
韩宴余光瞥见我,换衣服的动作定在半空,他手忙脚乱地解释:
“楚潇,昨天小童缠着我讲故事,讲得太晚了,我就睡在她家客厅了。”
“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端着水杯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看着韩宴的眼睛:
“不用解释了,我们之间没有解释的必要。”
韩宴张了张嘴,半晌没有出声。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充满了苦涩和小心翼翼地试探:“楚潇,你变了。”
“以前的你总是喜欢吃醋,我和青青走的近一点,你都要大吵大闹。”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你不在乎了?”
原来韩宴一直都知道,我不喜欢他和宋青青走的太近。
可是他从来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们母女,还将她们带回家。
我自嘲般地笑了笑:“你犯贱吗,非让我管着才开心?”
韩宴愣在了原地,他很少见到我这种态度。
以前的我总是爱着他,哄着他,心里眼里都是他一个人。
韩宴面露出痛苦神色:“楚潇,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我宁愿你变成以前那样。”
叮咚。
门**响起。
我绕过韩宴,走到门口。
宋青青狼狈地站在门外,她双眼通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
见到我,她似乎有些意外:“楚姐,我想见一下阿宴,求求你了,我和他说几句话就走。”
我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韩宴,侧身让人进去。
宋青青一下扑进韩宴的怀里,小脸上都是泪水:“阿宴,你别生气了,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
韩宴:“好了!你别说了!”
他手忙脚乱地将宋青青扶好,低声呵斥:
“好了,你别说了。”
韩宴的目光转向我,解释道:
“我们昨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楚潇你相信我的人品是不是!”
如果韩宴肯说实话,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
现在我只觉得无聊,他和宋青青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有五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回家之后,我又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不必浪费感情在男人和爱情上。
“好,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我无所谓。”
韩宴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只能从兜里掏出礼物,期待地捧到我面前:
“老婆,我给你选的项链,你别生气了,戴上试试。”
老婆。
两个字让我恶心的不行,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地难受。
我强忍着不适,推开他奔向卫生间呕吐。
韩宴懵了,他拍着卫生间的门:
“楚潇,你没事吧,快点出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吐出的东西带血。
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了门外吵闹的声音。
我晕在卫生间的地板上,隐隐约约听到韩宴大叫宋青青的名字。
“青青,青青你怎么了,你怎么晕倒了。”
“你别怕,我们现在就走。”
随即是一阵开门声。
韩宴不知道,他们走了之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张开眼的时候,我在医院。
身边围着的人是邻居张大妈,她见我醒了,忍不住埋怨:
“小楚啊,你说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嘞。”
“你找的那个老公真是过分,天天带着另一个女人进进出出,连你晕倒都是我先发现的。”
“唉,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呢。”
“你父母见你这样,都要心疼死了呀。”
张大妈是隔壁邻居,是个热心肠的阿姨。
宋青青刚出现的时候,她还明里暗里地提醒过,让我小心一点,这个女人不简单。
那时候我太自信了,也太盲目了。
总觉得年少时爱过的男人,不会因为莺莺燕燕而变心。
现在想想,真是愚蠢得可笑。
我打断张大妈的话,撑着力气道:“阿姨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他在不在家都和我没关系了。”
“他不在,我还能清净点。”
门口传来异响。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韩宴正站在哪里,脸色惨白。
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张大妈长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路过韩宴的时候,她啐了一口:“造孽啊!”
韩宴拎着粥,失魂落魄地走到病床边。
他的动作慌乱,面上却依然装作镇定的样子。
“我给你买了粥,你多少喝一点吧,医生说你刚吐完,只能吃粥。”
“刚才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了。”
他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接看我。
我头偏到一边:“宋青青怎么样了,你的粥拿去给她喝吧,我不需要了。”
我现在并不想见到韩宴,每次见到他胃里都会觉得恶心。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希望能够彻底斩断了韩宴的关系。
自己并不想死后的墓碑上刻着韩宴之妻四个大字。
韩宴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撑起笑脸:
“给你买的,海鲜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开始谈恋爱的那会,总是去吃高中门口的那家海鲜粥。”
“他家既好吃又便宜。”
以前我喜欢吃海鲜粥,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没有钱。
韩宴是个穷小子,每次约会都想着带我去昂贵的西餐厅,然后自己省吃俭用地过大半个月。
所以我不忍心看他这样,就借口说门口的海鲜粥也好吃。
那时候的日子是苦的,可是心是甜的。
也许我爱的人是十八岁的韩宴。
是永远站在我这边的韩宴。
是为我付出一切的韩宴。
而不是现在这个衣冠楚楚,却满口谎话的男人。
还没等我说什么,宋青青就走了进来,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
“阿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陪我去找一趟主治医生吗?”
我目光沉静,对上韩宴琥珀色的眼眸。
韩宴转过头看着宋青青:
“楚潇生病了,我要在这里照顾她,你给家人打个电话吧,让他们过来一趟。”
此话一出。
宋青青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宋青朝着我看过来,眼里是说不出的委屈:
“阿宴,可是楚姐看起来没事啊,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你知道的,我一个人......”
韩宴忽然大声打断她的话:“闭嘴!”
“楚潇才是我老婆,你不是!”
“你不要烦我了,我没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
宋青青走了。
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我看着窗外的柳树抽出的新芽,才发现春天早就来了。
韩宴坐在病床边,恳切地道:“楚潇,我以后不会和宋青青来往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我闭了闭眼,忍住心头的烦躁:
“韩宴何必呢,我们走到今天和别人没关系,是你变心了。”
刚结婚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叫媳妇。
像一只大狗狗。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韩宴不愿意回家了。
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出现在公司。
也不愿意回家。
家里的喜字被拆掉,只剩下冰冷的家具。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没有了宋青青,还会有别人。
何必呢。
何必苦苦纠缠,浪费彼此的时间。
韩宴神情激动,他拉着我的手:“什么离婚!我不同意,我们是夫妻,说好做一辈子的夫妻,你现在扔下我一个人算什么!”
“我不同意离婚,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同意!”
我看着崩溃的韩宴,他的脸逐渐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
许久之后,我才开口:
“韩宴,你知道了是吗?我没剩多少时间了。”
“你放过我吧,也放过自己。”
韩宴蹲在地上崩溃大哭,他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哭的像一个孩子。
我心情平静,不理解韩宴的情绪。
看啊。
不爱的时候,连他的哭声都觉得厌烦。
韩宴哭够了,走出病房和医生商量治疗方案。
我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病房外面的韩宴和另一个男人起了争执。
没过一会。
小韩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卫衣皱皱巴巴的,棒球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剩脸上的口罩。
那双好看的眼睛红的像兔子。
小韩小心翼翼地站在我床边,语气藏着浓浓的内疚:
“楚姐,我刚才听医生说了。”
“他说你的情况还不是太糟糕,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肾,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换上就好了。”
他撒谎了,系统早就和我说过了。
我全身的器官都衰竭了,再好的医疗技术也没办法挽回。
小韩见我不说话,自顾自地道:
“我去配型了,没准咱们能配成功呢,到时候你就有救了。”
我笑了笑,伸出手。
小韩不明白我的意思,侧过身子上前。
我摘掉他的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熟悉琥珀眼,熟悉的感觉。
他是年少时候的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