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和妈妈回家的车上,我一直沉默不发。
她拨弄着手机,头也不转地问我:「怎么了,心情不好?」
我蹭到她身边抱住她:「也不是妈妈,我在想,咱们家会不会突然有一天破产了?」
我妈觉得好笑,嗔我一眼:「怎么会呢,是不是给你的零花钱不够了?」
说着又给我转了五万。
「那倒不是。」我喜滋滋地收了钱,严肃道,「我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总之妈妈,你和爸爸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用非法手段去竞争,也不要把重要的文件储存在公司电脑里,知道了吗?」
我妈思索了片刻,摸了摸我的头:「知道了。」
我这才重新换上笑容,枕着她的肩膀:「你在看什么呢?」
「李医生发的朋友圈,」我妈扬了扬手机,将页面调给我看,「有个得子宫癌的病人需要捐助,我寻思着捐点儿钱。」
她话音刚落,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想起来了。
这个需要捐款的人,就是许闻钦的妈妈。
原剧情中,李医生帮忙筹款,我妈捐了二十万。
可因为平台资金周转问题,这笔钱硬生生拖了近三个月才到账。
许闻钦的妈妈没能等到这笔钱做手术就走了。
悲痛欲绝的许闻钦将恨意全部施加在我们家和李医生的身上。
他发誓一定要「扒下我们一层皮」。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
我们全家破产。
李医生失去了双臂,再也不能行医。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按下了我妈的手:「妈,不要捐。」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们家每年都要向慈善机构捐款上百万。
区区二十万,我妈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没有向她说实话。
只是说:「癌症是治不好的,与其让她痛苦地治疗,还是将这钱留给生者吧。」
我妈没有多想,关了手机点点头:「说得也是。」
10
自医院这件事过后,我和许闻钦便陷入冷战之中。
学校里有很多看我俩热闹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课间操时,许闻钦那群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地凑过去道:
「钦哥,你跟姜盼吵架了?」
我们班和他们班挨着,他们的对话轻而易举地传了过来。
就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隔着半米宽的间距,许闻钦冷漠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旋即冷哼了声。
几个兄弟见状,立马露出会心一笑:
「说什么吵架呢,就姜盼这舔狗,舍得跟咱们钦哥吵架吗?」
「就是,肯定是钦哥不想搭理她呗。」
「别看姜盼现在冷着脸,等会儿她又会眼巴巴地凑到钦哥跟前,你们信不信?」
几人立马说信。
实在是因为之前的我太舔,几乎每天都跟在许闻钦屁股后面。
他们断定我还和以前一样。
这话令之前被我下了面子的许闻钦得意了几分。
他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扫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戏还挺多。
几人见许闻钦终于不再冷着个脸,互相递了个眼色,试探着道:
「钦哥,今天黑子过生日,晚上去 KTV 唱歌吗?」
许闻钦想也没想道:「去吧。」
黑子立马道:「那好,我回去找我妈要点钱,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许闻钦闻言,微微蹙眉,道:「你生日,怎么能让你请客?」
「但其他兄弟家里管得紧,也拿不出钱呀。」
「我请客吧。」
许闻钦这话说完,其余人立马露出得逞的神色。
嘴上还忙不迭地恭维道:「不愧是钦哥,对哥们儿几个就是好。」
「钦哥这么讲义气,就姜盼这种女人,怎么能配得上钦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