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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栩闻年(重生后,和校草上清大)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 重生后,和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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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和校草上清大》免费试读

何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昨晚他好像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

何栩怔松地坐在床上发呆,他还没从那种好似真实经历过的迷离恍惚里脱离出来。

入眼是何栩的小卧室,刷得亮白到有点僵硬的墙壁上,靠地面的地方已经被溅得有点发黄,离床不足一米的地方立着一个酱棕色的老式衣柜。

衣柜门上还嵌了一面镜子,镜子最上面贴了一个红纸裁的凤凰,这是外公亲手给妈妈做的嫁妆,一套在自己房间,一套在妈妈房间,只是妈妈的衣柜镜子上贴的是红双喜。

屋子里没有一点响动,何栩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穿过床与柜子之间不足一米的走道,他打开房门,走进小小的客厅。

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一个放着小屏黑白电视机的小柜,一张吃饭的桌子,几把椅子,就已经显得拥挤。

房子里没人。

何栩转了一圈不知往何处去,他回了自己房间,在书桌前坐下。

何栩坐下腿就已经抵着墙,这里没有再多的空间。

何栩又站起来把靠近书桌的窗户开到最大,透明的窗叶,并不热烈的光线投进来,使面前的一切蒙上了澄黄的纱。

何栩好像感受到风,擦着护栏,拂进来。

何栩坐回书桌,指尖戳着桌面上那个小小的地球仪,一滑,让它转了起来。

在小灵通的年代,何栩没有手机,家里只有爸妈一人有一个。

何栩这么发了一会儿呆,就听见钥匙钻进锁扣的声响——妈妈回来了。

接着是啪嗒两声,钥匙落在了鞋柜上。何栩妈妈把拎着的菜放进厨房,一如往常推开半敞的门,走进来看何栩一眼:“饿了吗?”

“没怎么饿。”何栩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逆着光,有点看不清样子。

“那妈妈先去做饭了。”

照样没什么话好说。

但这几句话每天下午都要重演一遍。

门口的女人转身走了,她带上门,就像把她刚带来的霞光都带走了似的,屋里暗下来。

何栩有点想看看她的样子,所以他起身出了房门,在厨房门口站定。

好像矮小很多。

以前好像并没有这么觉得。

以前觉得她无所不能,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由她操持。

妈妈忙着做晚饭,何栩无事可干,站了一会回了自己房间。

何栩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现在还不到八点,他抽出立在书架上的一本中国通史。

房间外面很安静,只有妈妈叮叮咚咚的做饭声,何栩渐渐沉入通史,再没空想其他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兀地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妈妈的脚步声,说话声:“你又不带钥匙!说了多少次!自己带上钥匙,以后没人给你开门!”

然后是什么大物件咚一声落在绵软的地方——是爸爸坐在了沙发上,何栩想。

何栩的心随着咚一声哆嗦了一下。

“你又喝那么多酒!”一门之隔下,妈妈的声音模糊传进来,“全身都是酒气。”

何栩没听见爸爸的说话声,拖鞋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应该是妈妈在帮爸爸换鞋:“你能不能不要成天地喝那么多酒,给我点安生日子?”

这时,何栩听见男人的胡噜说话声,那声音好像十分陌生,好似已经很久没听过,何栩感觉到一种不真实的隔膜感。

那声音震天响:“安生日子?没我在,你们能有安生日子?!”

“没你在,我们才有安生日子!”妈妈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一天天地这么喝醉回来,让人怎么安生!?”

“女人懂个屁!”男人的声音大了起来,让何栩的心跟着揪紧,“老子不陪着领导喝酒,升官发财能有我的份?”

接着是摔衣服的声音……

“你天天这么喝,也没见你升官发财啊!”妈妈的声音像要穿透墙壁,何栩小时候不明白,白天里安静又平和的妈妈,为什么晚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外面的男人像被这句话触怒一样,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响。

传进何栩房间里……

何栩从敲门声响心里就开始打鼓,他无意识地捏紧书,僵直着身子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外面的响动更大了,有什么东西被掀翻在地,接着就是闷响,何栩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

他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滑动,啪一声把书关上,手撑着桌子,他想直起身站起来,但腿像是坐麻了一样绵软。

何栩撑着桌面站起来,支着面条一样的腿,挪到他的房间门后,门外除了沉闷的声响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何栩大张着嘴巴喘气,心脏像要呕吐出来一样。

何栩记得那是一个肥胖的男人,顶着大肚子,结实的臂膀,拳头捏起来青筋暴起,呲着牙,眼里有红血丝。

何栩抖着手捏着门把手,心脏剧烈,嗓子眼里堵着,脑子烧着,像要着火。

身上却没有一点力气。

何栩像犯了疟疾一样,失了力气。

他连拉开门把手的力气都没有。

何栩的脑子里都是那个男人睁着泛红血丝的眼睛。

他生气的时候眼睛鼓着,眼珠像快突出来一样。

小时候何栩被关在这个不给开灯的小房间里,他总觉得墙上全是这样的眼珠。

何栩捏着门把手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身上却像是被蒸煮一样沸腾,脑子沸腾得痛,他倚着门弯着腰,像在呕吐一样,只有眼泪滴在手背上。

何栩手拧在门把手上……

他连开门的勇气都没有……

门外声息停了,砰的一声开门声后是一下摔门声。

只剩下夜的寂静。

何栩像是虚脱一样,摔上了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他的衣服湿漉漉地贴着身体,何栩就那么僵直躺着。

小时候,妈妈说,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别出来。

你别出来。

第二天仍是妈妈来叫何栩起床,妈妈看起来很平静,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看不出一点异常。

何栩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好面子的人,在外他长袖善舞,除了周围的邻居,谁也不知道平时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男人,在家是一副怎样的样子。

出门前妈妈给了何栩一块钱叫他在学校门口买早饭,然后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去上学。

一切像没有发生一样。

何栩规规矩矩地背着他的黑色书包走在林荫深重的路上,里面装着数学书和物理书,

他昨天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日复一日地穿着白底蓝边的校服,脚步平缓,微微低着头,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像其他走在路上的中学生一样,没什么不同,谁也不会去了解这样一个中学生。

他混淆在中学生群体里,无人识他的痛苦和微小的期盼。

何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没有梦中的高楼大厦,连车道都没划的马路上,举头是每隔几米的电线杆,麻雀排成一队,横杠自行车一波一波从身边绕过去,一阵车铃响起又远。

何栩循着熟悉的好似走过千万次的路,他停在学校马路对面的早餐店要了一份豆浆油条,老板在加紧炸油条,何栩站在锅边等。

“老板,我要一根油条,一袋豆浆。”身侧乍然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何栩下意识侧身去看,身量高挑的少年盈着朝气,但平静的面容压成一股沉稳,他们明明才高一,只做了两个月的同学,但何栩却觉得自己已经认得这个人很久很久,以至于何栩无意识喃喃出声:“闻年。”

何栩的声音低不可闻,却飘进闻年的耳朵,闻年听见有人叫他名字,追着声音去看,是班里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同学,他们没说过话。

闻年虽然疑惑这个和自己不熟的同班同学怎么会叫自己名字,但他仍礼貌地回应,一开口却遭遇尴尬:“呃……同学,你叫我有事吗?”

他没记住我的名字,何栩想。

何栩从闻年的视线里低下头,他没说话,只是急促地摇了摇头。

闻年没再追问,拿了自己的早饭就走了。

何栩吃过早餐往学校走,七点四十的早自习,他低着头从后门走进教室,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同学注意到他,和他打招呼。

何栩始终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班级里的一个透明的看客,老师很少点到他的名字,同学们除了必要时候和他说话,平时没人理他。

何栩每天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来,又安安静静地回家。

这种生活何栩一直在过,从小学开始。

何栩有时候在想,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

可这样的日子,在昨日的梦里,自己还得过下去,并且过了很多年。

何栩觉得那或许也不止是梦,自己真的按照里面生活,生活了二十几年,乏味,苍白,又可笑。

有时候何栩也想改变一下自己,比如和同学们说句话,但等他想说话的时候,嗓子眼却像堤坝堵塞一样,流不出来只言片语,只把自己憋得像个透不过气的王八。

他羡慕那些闪闪发光的人,他们就像站在聚光灯下面一样令人炫目。

但何栩又明白,这个世界总是需要一些人,像他一样,并不发光,才显得闪光那么敞亮。

何栩觉得自己的沉默已经像层水泥那样坚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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