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晚乖乖跟着,可抬眼才发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心头蓦然一刺。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她当做军人培养,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成为战士,她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这次……
她停住脚,突然说:“爸,我想当兵。”
沈父瞬间顿住脚步,几秒后才回头看她,神色肃穆又悲痛。
半响,才问:“你妈走那天,你不是说再也不摸枪了吗?”
想起母亲,沈安晚眼底划过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培养,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军人。”
“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两人对视良久,可沈安晚眼中的坚定始终没变。
沈父终于欣慰笑了:“安晚啊,你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他眼中含着泪,握紧沈安晚的手:“放心,你是爸带过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沈安晚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
一小时后。
沈安晚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陆靳言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陆靳言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沈安晚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沈安晚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沈父也下了楼出来,陆靳言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沈安晚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沈安晚余光始终在陆靳言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沈安晚想给陆靳言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靳言,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安晚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沈安晚心道不妙,陆靳言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陆靳言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