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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漪沈未然(国师)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_《国师》全本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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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

穿越重生《国师》中的主人公是主角杨漪沈未然,编写本书的大神叫做“红颜殚尽”。更多精彩阅读:国师有张乌鸦嘴01你找骨灰?有一事说来离谱——沈未然穿书了比这更离谱的是——过来第二天便遇上***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群山环绕的普通村子里彼时村里的狗都休息了,偏偏一群铁甲银装就这么浩浩荡荡闯进来,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便是老鼠也没能幸免最后一场大火照亮了山坳,给生机勃勃的七月平添一抹死气等人找过来已是天明时分整个村里就剩下俩人,沈未然是其一,另一个是那日将她捡回家中的老人的孩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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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有张乌鸦嘴

01你找骨灰?

有一事说来离谱——沈未然穿书了。

比这更离谱的是——过来第二天便遇上***。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群山环绕的普通村子里。

彼时村里的狗都休息了,偏偏一群铁甲银装就这么浩浩荡荡闯进来,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便是老鼠也没能幸免。

最后一场大火照亮了山坳,给生机勃勃的七月平添一抹死气。

等人找过来已是天明时分。

整个村里就剩下俩人,沈未然是其一,另一个是那日将她捡回家中的老人的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

老人在山下河里捡的她,昨夜敌人来时老人匆忙将这孩子塞给她,“姑娘,老朽就这么一个孩子,拜托你了。”

然后自己引开来人。沈未然生平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被人挖出来的时候只能将那孩子护在怀中。

虽然她自己也才二十二岁而已。

来人同样是铁骑,打头的却是个女将军。

将军一身森冷的铁甲,朴刀横于身侧,打量她二人的目光仿佛深秋的风——凉凉。

在这格外严肃的场合,沈未然却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此书名叫《国师》,是朋友送她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

当时还附带一面看起来十分古董的镜子,像青铜镜,外壳上两朵风铃花缠绕,藤蔓缠绕出的形状像是符咒。

当时朋友还开玩笑说,虽然是在精品店淘来的周边,但真能带她穿越。

她还嗤笑人家无稽之谈,要相信科学。

谁想到他来真的。

她这人不大爱看小说,就算看也是看个开头,摸清楚主角背景,然后直接跳到结局。

书中说,陈国与梁国关系紧张,陈国国主雄心壮志,有一统天下的宏愿,奈何天不遂人愿,蓝图前总有那么一两块难啃的骨头。

梁国就是难啃的骨头之一,因着梁国有才不输于陈,其中武将南虎北狼,虎是征北宋将军,而这狼,恰恰好就是说的梁国的这位女将军——杨漪。

杨将军十岁随父从军,十五岁作了校尉,十八岁当上副将,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国师一张乌鸦嘴。

结局是——国师死了!死了!

被一场大火挫骨扬灰,连骨灰都没收那种。

然而就她昨天所了解到的来看,眼下是齐和五十年,距离国师挫骨扬灰都过去五年了。

所以这,也没人告诉她如果穿进一本书的后续该怎么办啊,何况她连书都没怎么翻,眼下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清楚。

“报告将军,没有发现其他存活。”

下属的这一声报告将她拉回现实。

其他的先不说,眼下有个问题却是相当棘手——那破镜子有没有跟着过来!

***,这辈都不想照镜子这玩意儿了。

正琢磨着呢,就听那杨将军道:“将她二人带回去。”

汇报的人领命而来,估计这地盘是梁国的,因为来人说话可以说算得上客气。

“二位,不知,如何称呼?”

怀中人不躲不藏,直视他,回道:“我叫小伍。”

沈未然不假思索:“沈未然。”

然后,那本来要离开的杨将军忽然顿住身形,有些僵硬地扭头望过来,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个遍。

彼时未然还惦记着镜子的事,没留意旁人什么情况,只对那侍卫道,“这位兄台,你们将这孩子带回去安顿好就行,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自有去处。”

那侍卫眉头紧锁,“松林地处陈梁交界,乱得很,建议姑娘还是随我们同行,等到了安全地方再离开的好。”

这建议很好,但是她不想接。

昨天稀里糊涂的,没留意身上有没有镜子这回事,眼下这边一片废墟,也不好劳烦人家帮忙。

去处是借口,在这里找找才是正道理。

“不必劳烦,这一带我熟,可以……”

她还没可以出个结果来,有人忽然靠近,却是那去而复返的杨将军。

杨漪将人拍开,自己站在沈未然面前,不带任何情绪地看着她,声音也如古井一样平静,“可以什么?”

沈未然“自己找归处”在舌尖一个刹车,出口成了,“可以跟你们走,稍后绕一下就是了。”

杨漪又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看得她都不自在了。

这不是还没给添麻烦嘛。

“要找什么?”杨漪忽然问。

“啊?”沈未然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挺麻烦的一玩意儿,你们不是说这边很危险?万一昨晚那些人还没走打起来怎么办,我自己抽空回来吧。”

“你找骨灰?”

“……镜子,一面看起来很粗糙,廉价的青铜镜,镜面模糊,壳上有两朵风铃花雕饰。”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有极大可能,会觉得那只不过是纪念品,可能是定情信物,可能是遗物,总归没有命重要。

没想到杨漪眉都没皱一下,“一炷香时间,找到与否都必须回来。”

沈未然喜出望外,“好。”

然后就要欢欢喜喜去找,还没走出两步,被杨漪提溜回来,“谁让你去了?”

未然:“???”

就见她带来的十几号人开始在废墟里忙忙碌碌搜索起来。

未然:“……”

大可不必如此。

这村说大不大,要是找一面镜子,却又另当别论。

沈未然和小伍拄在离杨漪不远不近的地方,两人都不自在。也不知是那些人散开导致没安全感还是怎么地,人群一散开,她右眼皮就跳。

大概跳了一分钟左右吧,杨漪忽然靠近,长柄朴刀“噌”一声响,一支箭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

杨将军一个眼神扫过去,藏在暗处的人估计是跑了,她才将目光转向二人,沈未然第一时间举起双手,“我什么也不知道。”

杨将军的表情一时间难以言喻,看起来想骂人,她也是真的说出了心里话,“蠢死了。”

又像是怕吓到人,于是这一声“蠢死了”便格外轻声细语,不像抱怨,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感叹,叫人听不出半点责备的意思。

这就有点***了,要知道对一个军人崇拜教来说,有能力脾气还好的人,那就是神。

02国师?我吗?

镜子到底也没找着,沈未然也没能成功走人。

本来按照她的意思,等回到安全地方后,她就可以与众人道别,虽然她个人是十分的信任军人,也是军队信仰教的忠实教徒。

但是!

这他妈可是古代,还是关系紧张的两国交界处,是真的随时会打仗的那种,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

这么一比较,这信仰也不是不可以先放一放。

奈何杨将军要扣人。

“首先,你不是本地人,而你一来,陈国宁可冒着两国交战的风险,也要跨境来屠村。”

“其次,那日的箭确确实实是冲着你来的。”

“最后,我方探子打听到,陈国屠村的理由是,梁国国师在那里。”

这是杨漪给出的理由。

一个可以是意外,两个可以是巧合,三个就不得不重视了。

当然,沈未然并没有这么自作多情,会以为自己是那国师。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假扮国师,更没有借她的名义去做事,哪怕一丁点儿,也没有。”

杨漪不知道信是没信,反正就带了一队人马,然后在松林驻扎了好几天。

小伍说,松林之前本来是梁国的土地,奈何陈国不讲武德,在经年日久的越界后,这边被当成了一个无归属的地盘,当地人能走的差不多都走了。

“所以杨将军到底图个啥还要在这里徘徊,早点回去不爽吗?”

“因为国师吧。”

“嗯?”

小伍虽然年纪小,但是知道的可一点儿不少。

“你可能不知道,前国师柳月檀对将军来说……总之就是很重要。

国师刚离开那年,将军几乎疯魔,成日噩梦连连,大病不治。

大家都能理解,毕竟亲眼目睹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为了救自己被活活烧死,换谁都受不了。

那段时间老将军也身负重伤,却还是遍寻术士。

后来遇到了现任国师,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杨将军一天之内就好了。

然后她立马风风火火带人去绑来军师,不到一年时间,收复了大半国土。在施子岭给国师立了个碑。

虽然这两年她看起来越来越正常,但是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前国师,这不,前脚刚听人家谣言,后脚就赶来了。”

懂了,就是听说那些人是跨境来逮国师,所以她不仅来了,还在这边徘徊了好几天。

“她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怕这是陷阱啊。”

“就算是陷阱,她也会来,倒不是真的为了国师,而是如果她不来,罗苏南不知道还会用什么手段引她过来。

天下五将之中就她一个女的,五雄之一可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拉扯这么多年。”

果然是环境造就人啊,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么多。

想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她十三四岁的时候……

沈未然恍惚了一瞬,居然想不起来自己那时候在干嘛。

估计是读书吧,初中什么的,没什么有意思的,所以都懒得去记。

“她在这边待这么久,就不怕被敌人断了后路?”

“我相信杨将军。”

二人正无聊之际,伯言来了。

“沈姑娘,将军有请。”

不知道是何方大事,居然让杨将军都用上了“请”这个字。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人已经到了杨漪所在的帐篷。

「将军,人带来了。」

里面只有杨漪一个人,此人虽然是个将军,但是本身气场并不强,更多时候给人一种亲和力,而不是那种严厉肃杀。

至少目前而言沈未然没看出来唳气,是那种介于成熟与少年感之间的飒然。

杨漪闻言甚至没抬眼看她一下,冲对面的位置点点头,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坐。”

沈未然:“……”

“这两日休息得可还好,国师大人。”

沈未然:“???”

这人可能有点疯魔,徘徊这几日找不到人,干脆随便逮个陌生人就叫国师。

这可要不得。

“将军是不是认错人了,奴家……”

她辩解的话才到嘴边,被杨漪一个眼神给怼回去了。

那眼神,不是凛冽,就这么平静的望过来,却莫名叫人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沈未然:“……”

好吧,收回刚才那气场不强的想法。

杨漪将书扣回桌上,嘴角扯了扯,敷衍地扯出一抹笑,礼节性地给她倒了杯茶,“我知道你不是,虽然你对麻烦避之不及的态度和她有得一拼,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她顿了顿,态度诚恳了那么两分,“不瞒姑娘,鄙人有事相求。”

沈未然一听,那还了得,堂堂将军有事,她敢说一个不字?

就算不想做,也绝对不能说不,只能偷偷跑路。

“将军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将军,我怎么可能活下来?算起来我还欠将军一条命呢。若是能为将军出一份力,沈某人一定在所不辞。”

“嗯,不知道姑娘可曾听说过,梁国国师。”

杨漪将茶水推过来,待客之道做的格外充足。

“自然自然,听闻国师神通广大,博古通今,能预言未来,不仅会苗疆巫蛊,还懂得十八般***,是个难得一遇的天才姑娘。”

沈未然不渴,但是有点紧张,想做点什么压压,正好人家给递水来了,她也就端起来一饮而尽。

杨漪看着她空空的茶杯,轻飘飘道:“你还知道巫蛊?”

“略知一二。”

杨漪挑了挑眉,颇有些玩味地将她望着。

“那你还敢喝?”

沈未然蒙圈了几秒钟,一种不妙的错觉油然而生。

她偏开头就要吐,杨将军稳如老狗的欠打语气飘过来,“没用的,蛊一旦进了人体,是吐不出来的。”

沈未然:“……”

大意了。

“好了,现在说正事吧,我不管你是谁,既然到了本将军这儿,我说你是谁,你就得是谁,懂?”

沈未然还想挣扎一下,“可是我……什么也不会。”

“没关系,赶鸭子上架,上手了自然就会了。”

“……”

“啊对了,你也别想着随便应付一下然后找机会跑路,我与国师斗智斗勇多年,要是连基本的下蛊都不会,怎么从她手中活下来?你说是吧?”

问:想打人,打不过,何解?

答:讲道理!

“我真的,就是一个老百姓。还不是梁国人,何苦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在梁国的土地,就要为梁国效命,出了这份力自然就是梁国人,我会保护好我国老百姓的。”

她还特意加重了“老百姓”三个字。

行行行,汝乃青骄,何不上九霄。

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妥协于封建余孽,“你确定能保障我的安全?”

“看你造化。”

“……”

毁灭吧。

累了。

03祸水?这脸南辕北辙了

沈未然以为假扮国师需要轰轰烈烈昭告天下,再不济也要让整个军队的人知道。

谁知杨将军只是把她藏在自己的帐内,好吃好喝好睡的供着,走哪儿还有亲卫保护。

沈未然想到了杨贵妃。

几日下来别的没长进,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起码敢正常跟杨漪说话了,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觉得对无赖没必要敬畏。

“你确定我是那本事通天的国师,而不是背锅的祸水?”

“我倒是想让你背锅,奈何你这张脸跟祸水实在南辕北辙。”

沈未然:“……”

虽然她长的一般,不说惊艳吧,好歹没受过风吹雨打,怎么说也是耐看型。怎样算好看她不清楚,反正跟着姐妹上过一段时间直播,反响还蛮不错的。

“我当你在安慰我。”她识相地抱着手缩在角落里看小伍写字。

说来也奇怪,她能听懂这边的话,但是文字就不太懂了,穿书前也没人说要会古文啊,何况还是草书。

她瞅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认出来,这认真的表情连小孩子见了都要愁上三愁。

“未然姐,你不认得它啊?”

“嗯。不是说过过了嘛,我又不是梁国人。”

还好当初人懒,伯言问她哪里人的时候她说的是华夏,被拐卖来的,不然还要找一大堆借口填补后续反应。

“那你听得懂我们说话?”

“嗯。”她还记着自己是被拐卖的海外可怜娃,解释了一句,“听多了就能懂一些简单的表达,但是没时间识字。”

不远处的杨漪似乎很轻地哼了声,也不知道几个意思。

小伍:“你真是被……”

“报——”

士兵突如其来的一声报打断交流,就见一人浑身带伤滚进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跪到正中,“将军,陈***队来袭,我方探子遭到伏击。”

这一报余音未落,又一人冲进来。

“报告将军,探子来信,敌人已经绕道,围堵东西北三方。”

沈未然不太懂方位,不过听起来,好像是被包围的意思。

杨漪不慌不忙搁下笔。

“伯言,带一队人马护送沈姑娘撤回张家岭。其他人,按计划进行。”

伯言是杨漪的亲卫,这几天下来可以看出此人不仅深得杨漪信赖,实力也不同一般。

“沈姑娘,请吧。”

沈未然脑子也不是一直转不过来,隐约明白了一点,“让小伍留下来吧。”

杨漪瞥她一眼,算是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正眼,回答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杨漪虽然***,还不至于拿小孩的命开玩笑。”

伯言也道:“沈姑娘放心,将军心里有数。”

他们走的是地道,人手一个火把,前后各有人把关那种。

小伍跟在她身后,越往外走,她眼皮跳得越厉害,心慌得也厉害。

“言亲卫,离出口还有多远?”

“大概五六丈。”

一丈是三米多,五六丈就是一百多米。

“还有别的出口吗?”

“嗯?”

“我这心慌慌的,前面不会有危险吧?”

“不会,这是我们特地挖的,除了军中无人知晓。”

地道链接一石洞,外面是深山老林,松林地如其名,出来一看全是松林,大大小小,又恰逢盛夏,灌木丛生,再适合游击战不过了。

此刻的灌木里便躲了人,慕从南藏身树上,也不知等了多久,都快成蚊子盛宴了,却没有半分的不耐烦。

一旁十二三岁书童模样的男娃抱着小本本,认真写到:“慕副将不怕蚊子。”

笔方提起,头便挨了一记,身后人调笑道,“谁说我不怕蚊子的?”

书童吃痛,捂着脑袋委屈,“可是你一动不动的啊,我都快痒死了。慕哥,咱们回吧。”

“不行,人没见到呢。”

“没那个必要吧,那国师可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化成灰的,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可能当真回来。这世上哪来的鬼?”

慕从南沉吟片刻,咧嘴一笑,神神秘秘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书童还要再说什么,慕从南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闭嘴,然后指了指洞口。

只见洞口探出俩脑袋,鬼鬼祟祟望了一圈。没见着人,这才敢走出来,走了一段,才放松下来,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没人,走吧,回去叫他们出来。”

慕从南中食二指轻轻敲打着树干,闻言低低笑出声来,“啧,暴露了。”

书童:“啊?”

怎么就暴露了?下边二人不是放松地往回走着吗?

慕从南开弓搭箭,都不需要瞄准,刷一下射出去,二箭并出,箭无虚发。二人噗通一下倒在洞口,死不瞑目。

“既然没发现,不应该留一个人继续探路,一个人回去报信?再说了,这么点距离,学个什么动物叫作暗号不比跑腿快,干嘛费那个神跑回去?”

书童听得一愣一愣的,“有道理,那怎么办?强攻?”

慕从南一挽弓,“对,管她是不是国师,拿下再说。”

书童会意,立刻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下方藏在灌木底下,草皮底下的人纷纷起身,直奔石洞而去。

就在众人冲进洞口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滚滚尘埃冒出来。

“启禀副将,洞口被炸了。”

慕从南:“靠。”

而另一头,伯言等人早就换了一条通道。

其实方才是诈他们的。

伯言不傻,国师曾经说过,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所以听了沈未然的话后就停了下来。

“不是没有别的路,而是这一条是最近也最好走的,论安全性,也是上上选。”

但见沈未然抱着手一副那随意吧的认命态度,不经意间想起一个人。

这姿态像极了国师,从前但凡国师这么提出一个建议,杨漪不听,她就这般,仿佛在说,我是提醒了,听与不听,就不是我的事了。

起初杨漪不甚在意,吃了几次亏之后全是彻底怕了那张乌鸦嘴。

于是伯言妥协,“那我派人去探探路。”

毕竟和陈斗智斗勇这么多年了,彼此了解还挺深,于是他对出去的二人道:“不管有没有探查到,都要淡定,一定要回来。”

再派人于洞口守住,放上火药,一旦有变,宁可毁了也不要留着。

从内心来说,他是不觉得外边真的有人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国师那直觉,起码杨漪就一点没有。

04人工测险仪

地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半山坡,悬崖峭壁上,此时正是傍晚,从山洞里望出去,夕阳格外的红艳,霞光铺满整片天空。

「就是这里了,不过这里离驻扎地太近,你们跟紧了别掉队。」伯言话落率先打头阵。

只是临门又听一人担忧道:「外面不会有危险吧?」

伯言下意识就停住。

要说杨漪能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跟陈国那两位人人谈之色变的将帅周旋长达五年时间,可不是凭借一身蛮力。

梁国的地理位置特殊,多高山峡谷,山势险峻,这里的山不能说座,要说片,屏风一样高耸入云还连在一起,看似十万大山,却脉脉相通。

杨将军当年就是凭借着对地势的熟悉这点优势,一路从施子岭打回来,好不容易才把半坡拿下来。

同一座山可能这边是黄土高坡,那边就是石头山,中间能见的不能见的路数不胜数。想要在这边堵人,除非整片山插满人,起码得十万大军全部出动。

但凡说这话的人换一个语气,他半秒钟都不带犹豫的嘲讽回去。唯独这种不行。就这种轻飘飘的,不慌不忙的质疑。

因为曾经国师就是这么说话的,看似担心,实则提醒,起初会有人不甚在意,「放心,这边校尉熟悉,不会出错的。」

「这边的路,闭着眼睛我都能找到。」

这时候国师总是轻描淡写地挑眉,双手***她的广袖里,垂下眼睑认输,「哦,你可以试试。」

伯言转向沈未然,半是认真半打量地问:「你的直觉?」

「不,就是单纯好奇,问问。」

伯言于是放心地去拨开洞口的遮挡物。

「应该不至于,这边原本住着山匪,山匪嘛,为了躲官兵,整出来的路都是为了活命。」

为了安全起见,伯言还是让人先出去探路,确定这回真的没有敌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出来。

沈未然站在洞口望去,这里是山腰,上不见顶,对面一片大山巍峨壮观,山顶后面还有更高的山顶。

像云南,这是她的感触,夕阳下整片山都有种朦胧美感。

这山太大了,大到让人心生敬畏,忍不住想要去膜拜一下。

这想法才出来,脑海中紧跟着飘出这样一个意识——

苗族对一些巨形或奇形的自然物,往往认为是一种灵性的体现,因而对其顶礼膜拜,酒肉祭供。

这想法只是闪过一瞬间。

疯了吧,我一个汉族,哪来的敬畏,真他么矫情。

何况这还是异界。

「快走吧,山路不好走,天黑了更难走,还不能打火。」

一行人紧赶慢赶地下山,山路上全是碎石头,踩上去哗啦哗啦响,莫名叫人心慌。

神奇的是这一路上居然真的没有敌人。直到他们越过山脚下汹涌的河流,到了山对面已经是深夜了。

沈未然本以为杨漪让她假扮国师,她既不张扬,也不刻意,甚至于有些小心翼翼,其实是为了故意让陈国那位元帅分散注意力。

毕竟国师在这里面还是个挺重要的角色,如果真的知道她回来,罗苏南起***把慕从南派出去,只要这二人分开,杨漪的压力起码要小一半。

而罗苏南与慕从南的关系,肯定不会只让他随便带几个人。

这么一来,要是遇上了,沈未然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遇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杨漪并不是真想拿她吸引火力,单纯是想试试军中细作混到哪个位置了。

想清楚这个她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

原来就是试试细作啊,搞这么大阵仗,还下蛊,真踏马吓人。

许是真的累傻了,以至于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方才得想法中闪过那么一个过来后没来得及接触的人。

转个眼的功夫,她自己也把方才那莫名多出来的人给忘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个想法。

只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轻松一点了。

一口气方才到底,对面山忽然「biu」一声嘹亮的尖啸,光芒闪过,照亮半边天空,从一边的山腰升起,像是烟花升空,却在半空中迸发出大量的雾气,就这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那东西,拐弯了!

目标明确落在山腰另一边的盆地中。

「轰——」

沈未然晕城晕车晕路,眼下却清楚地记得——杨漪还在那里。

注意到那边情况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在场的诸位都望着那个方向目瞪口呆。

“那是……”

伯言皱着眉,看起来他比在场人都着急,却没有立刻回去。

“加紧赶路,担心附近有敌人。”

沈未然不敢拖后腿,虽然累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伍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等杨将军吗?”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了,将军能应付。”

沈未然瞬间来了兴致,“不是第一次?”

“嗯,罗苏南千方百计想要抓将军,最坏的结果就是置她于死地,手法层出不穷——

上京还有人专门总结了他们拿出的手段,刚柔并济起码上百种。

总结完又专门出了本书,叫,擒杨将军的一百八十种方法。

可是将军至今活蹦乱跳,没点本事,怎么当将军。”

前方还有不到五公里上官道,探子忽然来报——

前方被堵了!

“为首的人是谁?”

“罗苏南。”

沈未然:“……”

伯言:“……”

其他人:“……”

沈未然觉得这时候就该赶紧分头跑,最好是她自己一个人跑,人多了目标太大,她直觉自己一个人跑更安全。

只是她这边才要开口,伯言忽然给她打了一个“停”的手势。

“等会,你先别说话。”

沈未然:“……”

这算不算是——防患于未然?

她弱弱问一句,“提建议也不行吗?”

“你先不要提,等我静静。”

其实吧,该来的,她不说也会来,真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只是她只敢这么想想,人家让她别说话,她还是很听话的,再多话也心里想想罢了。

伯言很快做出了决定。

“我带一半的人往东去,剩下的护送你往东北,下一个路口汇合。你感觉怎么样?”

最后这一句俨然是在问她。

沈未然:“……”

很好,人工测险仪。

05水湾

空旷的郊野大火弥漫。

“噌——噗!”

杨漪一朴刀下去,敌人人头落地,干净利落,收刀。

“将军,前方都清理完了。”

杨漪扫了眼遍地的尸体,皱起眉头,“不是说罗苏南也来了?”

下边人就在这时候来报:“将军,有消息。”

杨漪接过打开第一封,上书:原路埋伏,已更换路线。

第二封书:慕从南埋伏北口,罗苏南已转向东道口。

杨将军的眼当时就危险地一眯,心道:“玩大了。”

“恒牙,带几个人跟我前往东道口,其他人撤,张家岭汇合。”

众人领命而去。

……

杨漪再找到沈未然是在水湾的一个灌木丛里,就她一个人。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人倒是完好的,就是可能摔了不少回,狼狈得不行。

杨将军自知理亏,于是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怎么样?”

看见人的一瞬间沈未然挺平静的,淡定的将手中药草在石头上碾碎,敷在脚踝上,“死不了。”

那晚到底还是依照伯言的安排,分了大部分人保护小伍走的小路。而她走的方向,怎么说呢,就,挺容易被发现的。

敌人全部追过来的那一瞬沈未然挺冷静,就是跑起来有些累。夜色太黑,护送她的人基本都死了。

以前从来没见过死人,连别人办白事都不敢进去正屋的人,这几天见识打开了,居然也没有不适。

杨漪拿过地上的草,捣碎,拉过她的手敷上去,“还能走吗?或者我背你?”

“你没必要管我。”

“嗯?”

杨漪眼都没抬,“怎么,你想被抓走?”

“我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边。”

“现在有归属了。”

沈未然听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形势所迫,你捡来那孩子,身份特殊,我有义务优先护他周全。

能放心让你们走是觉得罗苏南起码带了点脑子,国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化成灰,想也知道我是用你来分散注意力——神特么知道他会这么疑神疑鬼。”

她解释完,二话不说把人托起来,直接背起。

“这边比较乱,到了张家岭会好一点,但也只是正规敌军进不去,保不准姓罗的会耍什么手段,你安分点待在营里,回头安排人送你回上京。”

沈未然躲躲藏藏一天,整个人又累又困,刚才紧张着没感觉,这会儿这么一放松下来,困意袭来,眼皮沉重,于是趴在她肩头。

记得书里说,杨将军此人唯一的弱点,就是不够心狠手辣。

沈未然没学过兵法,但是昨晚脑子格外灵光,突然想起来,书中说,梁国有一位流落在外的皇子,因为形式原因被杨漪带在身边,躲过了宫斗,一不小心成了储君。

后来二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君臣关系好到被史书歌颂。

虽然不记得什么时候看到过,但她对这段话深信不疑,所以伯言让兵分两路他护小伍的时候,她就猜出来了。

杨漪本不需要跟她解释,引子就是引子,她甚至没必要来找她。奈何杨将军心软。

“算了,好歹证明了自己有点利用价值。”沈未然这么想着,也就不计较杨漪拿她当枪使的事,那就有必要跟她说说一些事了。

“对了,昨晚那个烟花一样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

她声音闷闷的,气息吹在杨漪耳边,有点痒,杨漪偏了偏头躲开些,先是嘀咕一句,“还是这么没脾气。”

才道:“火药而已。”

“你们的火药都转弯会飞?”

她记得这边最先进的应该只是到飞的地步,会转弯还能在空中脱节加速,怎么看也不像是这边该有的程度。昨晚她差点以为自己遇上了现代社会的定向导弹——的土质版本。

“应该是意外吧。”

“哦,我们华夏有类似的东西,叫导弹,脱节加速,转向。”

就因为这迷迷糊糊间说过的一句话,沈未然连伤都还没有全好,就被请进了来自将军们的高层会议室。

说会议室也不对,因为只有两个人,除了杨漪外,还有一位文质彬彬,书生气很重的男子,三十岁出头。

应该是传说中被杨将军绑来的隐居高人。军师一袭白衣,面前堆着乱七八糟一大堆图纸。

他生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格外容易让人亲近。

“沈姑娘,多有叨扰,见谅。”军师把人叫到自己旁边,离主位很近,杨漪也没说什么,由着军师来。

“听闻沈姑娘见多识广,认得陈国的火药,不知罗某人可否有幸向姑娘请教一二?”

沈未然像被教导主任叫的初中生,乖乖把手揣在广袖里,站的笔直,“不敢不敢。”

“别紧张,只是想问问你见没见过这些东西而已。”

他指着桌上的图纸,“比如火铳,火箭,这些都常见类型。”

然后手指一转,落在另一堆上,下面具体的细节被遮了,她只能看见完整的外形那一张。

“实不相瞒,陈国这两年***改进层出不穷,我军的地形优势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已经是目前为止能收集到的最全的图纸了。

总的来说,这几样外形没什么差别,但是总会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好比那晚你所见,之前的火箭是不会转弯的,而且落下去的速度没这么快。

另外,那排出来的雾,不知道有没有毒。”

文字不通还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沈某人看着一堆工科图纸沉默良久。

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她一个文科生真的不懂这些玩意儿?在线等,就挺急的。

“我只能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那雾应该是没毒的。”

军师呵呵笑道,“无碍,本来这玩意儿也不该麻烦你一个女孩子,不过是听杨漪说你恰好知道,我便想着问上一问。”

沈未然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抱着手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抱歉。”

“姑娘说的哪里话。”他岔开话题,转头问起了她的来处,“这些日四处奔波,让你跟着受累了,回头得空让杨将军安排人送你回上京。”

06你清高

最终还是杨漪看不下去了,摆摆手将她打发到了小伍的帐篷内去练字。

简直岂有此理,草书这玩意儿是人能学懂的?

不喜欢学习是小孩子的天性,趁着夫子不在,小伍拉着她吹牛,继续上次没完的话题。

“未然姐,你真的是海外人?”

“对啊。”

“你们那里长什么样?”

“比这里好玩,也比这里富有多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来这边的?”

沈未然信口捻来,“就……出门玩啊,然后被人贩子打晕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过来就在船底下,又黑又臭,具体走了多久不知道,反正挺久的,着陆后又到处转手卖,一开始连话都听不懂,也不熟悉方向。

有一次队伍内讧,我趁机跑了。”

“啊!”小伍表示很惊讶,“哦,这样啊,没关系,杨将军人很好的,她既然把你接回来了,就一定会安排好你的。

嗯,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未然笑笑不说话。

就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问到:“那个,未然姐,你认得那天那个会飞的火铳吗?”

沈未然心下了然,这是换一个方式来刺探军情了啊。正好,她看见军师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见过吧,不过我家那边的比这个厉害点,叫做导弹,这边没有达到那个技术,我猜应该才到蒸汽或者热能阶段,就下方有个底座,提供第一阶段的热能,把火药推出去。

火药下连接引线,上下两段分装,等引线把下半截点燃,里面的水热了,会产生动力,炸开的瞬间把顶端的那部分推出去,如果方向也固定好,还可以改变方向。”

小伍一脸懵,表示不太听得懂。

她本来也不是说给他听的,“你用一个瓶装三分之二的水倾斜放着,给它加热,瓶口放个塞子,等水烧开了,瓶塞就会弹出去。”

“哦,哦哦,懂了,理论差不多。”

门外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二人闻声出去一看,就见杨漪和一人动起手来,那人没几下就被***。

“传令下去,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外方巡逻队来回必须报备。”

她将人丢给手下,转头朝二人投来目光,心虚二人组齐齐缩回帐篷里。像极了摸鱼被抓的学生。

还不等他们坐回去,帐篷刷一下被掀开,杨漪进来了,外面多了一队亲卫队守着。

沈未然:”……

就不该多这个嘴。

“将军。”

二人乖乖唤了声。

杨漪在案边坐下,她二人乖乖站在对面垂头立正。

“你刚才说的那个,多久可以弄出来?”

“啊?”未然反应了一会儿才回味过来,“不好说,看条件吧,反正我家那儿的人没用多久。”

也就以年为单位而已。

杨漪眉头从进来就没松开过,话题也是跳转极快。

“那你知不知道马克思?”

沈未然:“???谁说的?ma ke si ?倒是认识一位,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位。”

“敌军副将慕从南,我曾问他,你究竟是谁,他说。”杨漪嗓音沉沉重复那人的原话,“我是,马克思主义接班人。”

沈未然:“???”

沈未来:“!!!”

沈未然:“完了,我今晚不会遇刺吧?”

结果她一语成戳,半夜帐篷果然进了贼。还是精准找到她的位置。要不是杨漪来得及时,她就呜呼哀哉了。

不过短短数十招,二人掀翻帐篷,把战场扩大到整个营地。火光中身着铁甲的将军和黑衣人对峙,煞气冲天,谁也不比谁差。

“罗将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杨漪寒声道。

罗苏南见状也不遮遮掩掩,干脆的别下面具,“别来无恙,杨将军。”

然后他看了一眼沈未然,“国师?”

沈未然缩到杨漪身后,特别无辜,“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国师。”

杨漪环视四周,冷冷道:“出来吧,知道你在。”

她话落不久,这里又多出一个人,也摘了面罩,二人都长得特别养眼,往那一站,就……特别登对。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于是沈未然又看了一眼,后边出来的那人便扬起勾人的桃花眼冲她友善地笑笑,“嗨老乡,哪的人?”

一口标准的东北腔调。

沈未然:“……”

招呼打完,他切换回普通话语调,“小姐姐,考不考虑换一个阵营?咱俩也好有个照应啊。你看陈如今的形式,像不像咱那一米九的老祖宗?”

杨漪依旧挡在她前面,朴刀横在身侧,是个很微妙的姿势,大概就是那种,但凡她有半点动摇的心思,就能立马取她项上人头的位置。

而且还不耽搁她回击那边二位,他们就算是手速再快,也来不及救她。

不愧是能一档二的女将军。沈未然识相的退到伯言带来的人身边,杨漪头也没回,一抬手挥了挥,伯言立马会意带着她和小伍就逃。

慕从南笑道:“杨将军不会以为,我们就两个人吧?”

罗苏南同样招手,黑暗中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一律夜行衣佩刀。

”留活口。”

“等等。”慕从南笑眯眯地抬手将罗苏南的手压下来,眼睛却看着沈未然,“避免意外,还是直接灭口吧,这样成功率高一些。”

罗苏南:“听他的。”

沈未然:“……”

你了不起,你清高,你穿越可以活我他妈就要灭口,我惹你了?这是我愿意的?

她实在没忍住,脱口道:“你这么嚣张,就不怕遭报应?”

慕从南云淡风轻耸耸肩:“报应?抱歉啊,我更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话落,他率先出手,双方陷入混战,罗苏南带来的人应该是个中精英了,这么几个人在别人的地盘居然也不落下风。

沈未然和小伍在掩护下暂时躲到了城楼墙角,眼看梁国这边居然隐隐有落下风的趋势。

“你们的人这么少?”

“分散了,陈喜欢出其不意,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刻会丢出个什么东西来,所以大军都分散开来,免得被一锅端。”

这是个什么道理,别人都是怕分开会被逐个击破。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也就是说援军还没到。

慌乱之间小伍被绊倒,沈未然忙去扶他,无意间借着火光瞥见地上一堆虫子。

“有罐子吗?”

“什么时候了?”

“你别管。”

07我装的

刀光剑影与火光是黑暗中唯二的光明,陈国二位将军光明正大跑过来敌人的地盘上撒野,还不落下风。

二人一剑一枪把杨漪压制住,慕从南甚至有空调笑。

“杨将军,你说你这么一个人才,怎么就不懂审时度势呢,你要是肯过来,罗将军一定既往不咎,随时敞开大门欢迎。”

杨漪反手就是一刀,拉开双方距离。

“早晚会过去取你狗命,何必急于一时。”

“啧,还记仇呢,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挫骨扬灰,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不然多对不起她那把灰啊。”

杨漪这些年应该是没少被他拿这事刺激,虽然生气,却不见得会怒火攻心,也不见她大乱方寸。

就是语气多少有些冰冷,如果语气能有温度,那杨漪的就是零下十几度。

“姓慕的,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

慕从南眼一眯唇角一扬,倒像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这话同样还你,你最好祈祷你别再落到我手上,不然可没人救你了。”

话间几人来来***不知道交手了几个回合,底下人也打得难舍难分。

“要不我们打个赌,看是你的援军来的快还是我的简易版导弹来的快?啊对了,我又改良了一下,上升高度已经达到两百米了呢。”

杨漪嫌弃他废话多,如果是五年前,杨将军大概已经怒不可遏到分寸大失,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宰了这玩意儿。

罗苏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出全力,只是寸步不离守在慕从南身边,只防不攻。

慕从南擅长攻心但武艺不行,而有罗苏南在,杨漪再厉害也碰不到他一根头发。当真是不气都不行。

去而复返的沈未然看着都气。

“这得喝过多少开塞露啊。”

沈未然感慨完毕,转头问伯言:“你不去帮忙?”

伯言:“我还是不去添乱的好。将军被刺激了五年了,早就没感觉了。

倒是你们,要是出了差池,我的饭碗估计就没了。”

“可是我怎么感觉她挺气的。”

慕从南:“看来她不会回来了,抓杨将军也是一样的,更划算。”

随着这句话落地,罗苏南陡然化守为攻,切换自如,这手法就有些***,慕从南直接跟不上节奏,退到一边作壁上观。

两人真打起来,旁人压根插不上手,看的眼花缭乱。

沈未然:“杨将军,好身法。”

伯言:“混迹沙场的哪个没点本事,那可都是在拿命拼啊。”

沈未然还没来得及说,就见慕从南掏出一把***,真的土,材质是木头做的那种,外形像***。

沈未然心头一个咯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伯言手中夺过箭,搭箭射出,连瞄准的步骤都省了,关键是——准!

「嗖——」

利箭破风而去,慕从南的***没能出手,先为了躲这一下耽搁开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杨漪和罗苏南打到另一边去。

慕从南扭头就迎来三支箭,顿时又一次躲开。

伯言眼睁睁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反应总是慢半拍畏畏缩缩的姑娘又一次搭上三支箭,眼里泛着寒光,丝毫没有犹豫射出去,这次直接将人逼到角落里,手中的***也打落。

箭也在这时候耗尽。

沈未然二话不说抄来一旁的红缨枪冲过去,来势汹汹,慕从南抽刀迎上来。

二人就地上那***来回数十招。最后那玩意儿被沈未然挑到紧随而来的伯言脚下,她隔着远远的距离喊道:“烧了。”

慕从南也喊:“哥!”

伯言的手撞上斜里横来的长枪,他用剑去挡,剑直接被折成两节,长枪险险停在离他眼睛三寸的地方。

杨漪手中朴刀一个下扫堂,将那东西踢进了火中。

沈未然打不过慕从南,杨漪久战也赢不了罗苏南,这是沈未然的推断。

于是她瞅准时机,趁两边距离不太远的时候,反手抛出个罐子给杨漪,“杨漪接着!”

罗苏南怎么可能让她接,反手就给劈了,然后,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迎面扑了他一身。

沈未然因为这么一个走神,没能接住慕从南的一剑,胸口处被从后背穿了个透心凉。

“我想起来了。”她握着剑刃,笑道,“你爬得还挺快,慕先锋,咳……你这么博闻强识,区区蛊虫想来难不倒你吧。”

这是个考验表演天赋的一帧,就看谁先破防。

慕从南果然一惊,丢下她跑去找罗苏南,“哥,你怎么样了?”

罗苏南皱眉,“别过来,虫子。”

沈未然跪坐在地上笑得肩膀直颤抖,嘻嘻,成功唬住一回。

不是虫子怎么吓唬人。

然而这笑在别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撤。”慕从南几下给他点上穴,其他人立马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撤出去。

沈未然坐着都累,想躺着,人一歪歪在了铁甲寒衣上。

杨漪一把将人抱起,“传大夫!”

沈未然眼睛有些花,却仍旧记得,国师对杨将军很重要,所以她抓着她,声音弱弱地道。

“先撤。那不是蛊,我也不是国师,我装的,吓他们的,真的,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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